云谏偷摸看了一眼浮白的表情,见他流露出些许不快,心底十分舒爽,他就是要用激将法把他给点醒。

    他忽然话头一转:“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十七喜欢你的,我只是今日想找人说说话,绝不是存了要拿你来打压石虎的心思。”

    浮白瞪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本尊哪里不好?”

    云谏立马直言不讳的数落起来:“一来,你一心问道,根本不知情为何物;二来,你又不善言辞,肯定哄不了娇纵任性的十七,若十七哪日对你动了心,我可得好好与她分析一下利弊,让她不要做那扑火的飞蛾。”

    浮白:“···”

    好气,他有这般不堪?

    眼瞅着某人今日份的憋屈已经够本了,云谏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告辞:“该说的都说了,心底也舒坦了,我走了啊,下次再喝。”

    说罢不等浮白回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浮白怔愣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越想越气,一个两个的专门来添堵的吗?

    他蓦地起身,烦躁的来回走动,如墨的青丝随着他走动的步伐在耳畔荡漾,搅得他越发不痛快。

    脑海中时而浮现出林栀也用尽心思惹他注意的画面,时而又是她落寞离去的无助背影。

    他不禁惊叹云谏对自己的了解,还生出一种自己确实有些不通情理的愧疚。

    浮白的愤怒渐渐化作了羞恼,到最后更是变成了深深的自责,他好似真的太不近人情。

    林栀也由始至终对他的心思,他都心知肚明。

    一开始只以为是和之前那些女修一样,假借爱慕之名为自己的门派求取一个保障,并非真心喜欢。

    可随着对她的了解,以及她那些讨他欢心举动背后藏着的良苦用心,他开始一点一点的放下了戒备。

    经过石虎这件事,他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泥足深陷。

    正因为动了心,所以在知道她有婚约时才会那么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