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准扑通跪下,扶地叫屈,“将军,大日头里,咱们军中操练难道还要穿戴齐整?”

    裴简之骂道,“军规说得不对,你说得对?不如你来重修军规?”

    自来军规重修都是冠军大将军的差使——

    刘准只得委委屈屈地闭上嘴。

    校场上光着膀子的一群人一哄而散,七手八脚穿衣裳。一时间偌大一个校场,就刘准一个人赤着上半身跪伏在地,日头下晒得油光铮亮,好不滑稽。

    刘准不敢动弹,暗骂属下皆不晓事,没有一个知道给上官也送一件。

    裴简之叉腰训话,“今日本将方知,堂堂皇家禁军,竟连军规都记不清白!尔等诸人回去罚抄军规十遍,明日本将亲自查验!”又往肩舆行礼,“请中台训话。”

    池青主淡道,“久闻冠军大将军令行禁止,今日倒有些省事?”

    裴简之老脸一红,“下官领训。”转身踢刘准一脚,“北禁卫校尉刘准,不学无术,不知军规,今日暂留你一条狗命,去领三十杖,再有下回,定斩不饶。”

    说完偷眼看池青主,见他并不发话,以为终于合了上官心意,又道,“唐田起来,归队!”

    唐恬暗暗吐出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

    池青主道,“且慢!”

    唐恬还没站直,吓得又跪回去。

    池青主不紧不慢道,“你既知军规,说说看,你今日所为,又该如何处置?”

    唐恬如遭雷劈,权衡再三,终是不敢在池青主面前耍小聪明,只得硬着头皮道,“不听约束,顶撞上官,也当处罚。”

    池青主道,“如何处罚?”

    唐恬已是无路可退,“此为构军,犯者,斩……斩之。”

    刘准反倒吓一跳,“二位大人明鉴,我等军中时常口角嬉戏,着实也说不上顶撞,这个军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