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回来!”曲相丞怒气冲冲地指着曲然,脸色难看道,“你差点害死你莹莹表妹了!”
曲然捂着脸,心里有些心寒,却只能佯装不知情道:“爹!莹莹表妹怎么了?”
“然姐儿,我知道你年纪也小,可你不能……不能这样做啊!你们在庵堂遇到了醉汉,你竟然独自扔下莹莹,自己却躲了起来!连报信都不来报!莹莹为了保护你,才遭了那样的事儿,一时想不开,上吊了!若不是丫鬟发现得早,你现在回来,见到的只有一具尸体了!”沈如月哭得满脸是泪,整个人摇摇欲坠地指着曲然哭诉道。
曲然心底冷笑更甚,这个沈如月当真是心思缜密啊,她李代桃僵,用沈莹莹替了自己,她转眼就恶人先告状,扯出了这么一通内情来。
“母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莹莹表妹去后山,她说有东西落在庵堂,要回去拿,我贪玩之下,不小心从后面的矮崖滑了下去,手脚都蹭伤了,还是杏儿带人找着我的!”曲然挽起了手臂和脚上的罗裙,露出了几处伤痕来,哭得也是一脸委屈。
不就是哭吗?谁还不会哭了?
“你还狡辩!做错事就算了,还不敢承担!谁教你这样谎话连篇的!”曲相丞十分失望地看着曲然,冷声道,“从今天起,你就在院子里好好思过!若非要事,不能出门!另外,你莹莹表妹因为救你,才遭了这样的事情,以后要有一笔体面的嫁妆才好嫁人,就从你的嫁妆里头拔一半出来补偿她吧。那秦家也实在是混账,若非你顾着莹莹的名声,我真要告上京兆尹去了!”
秦家,所说的应该是京都有名的克妻鳏夫秦勇了吧?此人跟曲家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家里是经商的,小有钱财,不过那秦勇的娘是个刻薄的,已经逼死了三个儿媳妇了。
看来这沈如月不仅是想要随便指一门亲事给她,分明就是想至她于死地啊!她这次狮子大开口要自己一半嫁妆给沈莹莹,恐怕也是存了让沈莹莹到外地避避风头再嫁人的打算。
可如果是她着了道儿,此事绝不会捂下来的!
“爹!我娘亲留给我的嫁妆,怎么能拔一半给她?她遇到这样的事,又不是我害的!若非母亲非要带我们去上香,又将我们扔在庵堂不管不顾,莹莹表妹又怎么会被歹人糟蹋,我又怎么会掉下矮崖?”
曲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颤抖着指向了曲相丞:“果然是有后娘就有后爹!如果今日遭了这趟子事情的是女儿!那她沈如月和沈莹莹,又有嫁妆补偿给我吗?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图我娘亲留下来的东西!”
她吼完这一通,飞快地跑了出去。
她自然知道,沈如月先告状,肯定是费了不少功夫的,沈莹莹上吊,戏也一定演得逼真。所以曲相丞先入为主,肯定要怪自己的,她那一番话,没有指望他会相信,不过能在他心里埋下个怀疑的种子,也算是值了。
回到房间,曲然擦掉了脸上的泪水,露出了一张清冷得有些漠然的神色来。
想要她一半嫁妆,那也得沈莹莹吞得下去才是!想要捂住这件事,她却偏要捅出来!
曲然从自己的私房里头掏出了银票,又写了一封信,将钱和信塞进去后,递给了杏儿,沉声道:“杏儿,这封信,还是送去宝鼎当铺。现今沈如月和爹可能会派人盯着院子,你等到今晚子时,轮到王七守值时,才偷偷从h0u':n溜出去。”
王七与大伯娘院子里的丫鬟有私情,总是守值是私会,上辈子还是因为那丫鬟肚子大了,府里的主子才知道,后来王七被打了一顿,而那丫鬟也被发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