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夏侯景麾下的北厥军对于暗桩铁椎与拦江铁索充满了自信,欢声笑语,得意洋洋,但看着汉军竹筏一路乘风破浪,畅通无阻,顿时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直到竹筏穿过铁索,慢慢的撞进本方船队之后,气急败坏的夏侯景以为船上的稻草人是卧倒的秦军,急忙挥剑下令:“给我放箭,放火箭,狠狠的射,烧死船上的秦军,绝不能让宋黎穿过铁索!”
“嗖嗖嗖……”
随着夏侯景一声令下,叛军乱箭齐,把包裹了的箭头点燃,朝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一般漂浮过来的竹筏射出了密集的火箭。
只听“砰”的一声,伴随着火箭射中竹筏上的稻草人,里面的硫磺与火硝一下子炸开,熊熊大火顿时燃烧了起来。
万箭齐,从天而降,一百余艘竹筏上几千个稻草人同时燃烧起来,火光冲天。而此刻竹筏正好冲进夏侯景的船队之中,瞬间变成星火燎原之势,一艘引燃十艘,十艘引燃百艘,整个江面上变成了一片火海,到处都是叛军哭嚎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人肉烧焦的味道,飘飘浮浮,让人闻之欲呕。
许多被大火烤的焦头烂额,痛不欲生的叛卒纷纷跳进书中,反而被竹筏下面携带的锋利铁椎刺伤,导致满江殷红,死尸此起彼伏。惨叫哀嚎之声,震彻大江两岸,如同人间炼狱。
宋如言在后面的斗舰上看的热血澎湃,不由自主的竖起了大拇指:“军师神人也!”
顿了一顿,举起手中的长枪,嘶吼一声:“将士们,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给我把油锅燃起,断开铁索!”
趁着叛军被竹筏烧的阵脚大乱之际,宋如言指挥着十艘斗舰在江面上一字排开,保持着每两百丈一艘的距离。把船上准好的铁锚抛入江中,在湍急的水流中稳稳的停了下来,船头上的鼎镬正好处在铁索的下面。
士兵们迅的点燃了鼎镬下面的木柴,并且在火中添加了松脂,不停的添加木柴,大火熊熊燃烧,炙烤的周围的将士脸颊生疼,一个个咬牙强忍着熏烤。
木柴不停的向鼎镬下面添加,锅中的豆油温度越来越高,很快就沸腾翻滚,犹如泉水一般喷涌。火热的温度让整个斗舰上的士卒们不停的冒汗,犹如身处三伏六月,浑然忘记了现在正是初冬。
宋如言嘶吼一声,把一双断腿扔进了江中,咆哮一声:“给我继续添加干柴,让油锅中的豆油燃烧起来!”
士兵们冒着黄豆般的汗珠,继续向鼎镬下面添加木柴,一根一根又一根,不停的投进熊熊燃烧的火苗之中。
忽然间,“轰”的一声,鼎镬中的豆油突然烧了起来,火苗冲天而起,高达两丈左右,仿佛烈日跌进了锅中,炙烤的船上的人几乎站不住脚,纷纷蹲下身子躲避灼热的温度。
“给我继续加柴!”宋如言扯着嗓子大声嘶吼。
木柴继续向鼎镬下面添加,冲天火苗不停的起舞,很快三根铁索就被大火烧红,犹如火炭一般刺眼夺目。
“给我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