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用刀吧,把肉划拉开,然后用镊子在里面找一找,就能找见。”古拉拉没有顾詹米思的呓语,自顾自的说着话,一边取出一个大号的镊子。
“疼,疼,妈妈!”微弱的声音又响起来,古拉拉皱了皱眉头,一个多小时的操作,让他有一些累,有一些汗水汇在眉前、额头和下巴下面。
“别喊疼,怕疼,待会儿就更疼了,你这人,这个时候醒过来干嘛呢?自己找罪受!”
古拉拉想了想,还是拧了个毛巾放到詹米思微微张开的嘴里,“要是疼,就咬着毛巾,坚持一下就好了。”
詹米思刚刚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已随着几只黑色的大鸟走进了一间房子,房里烟雾缭绕,巨大的油锅,粗大的铁链,寒光闪闪的刀剑,一群青面獠牙的怪兽,最中间,一只浑身漆黑的大鸟瞪着绿莹莹的眼睛,狰狞地望着他。
“这是地狱吗?”詹米思刚刚问出这句话,黑色大鸟们便抖着脑袋,恶狠狠地向他扑来,它们咬往了他的身体,用力地撕咬,一口接一口!
好疼,真的好疼!
原来,我终究没有搭上天堂的火车!
原来,我是没有逃开地狱的惩罚的!
詹米思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流着泪大喊着,却又从梦中醒来。
他一眼看见了那个拾荒老女人,他知道自己没有死。
在钻心的疼痛里,詹米思流下一滴又一滴的眼泪。
“啊!啊!唔!”
在密闭的垃圾场窝棚里,古拉拉每挖一下伤口,詹米思就大叫一声,光溜溜的身体在床板上要命地颤栗,到最后,连小便也失禁了。
骚臭味顿时在狭小的空间弥漫,惹得古拉拉又破口大骂起来,“畜牲!这点痛就承受不了!怎么能胜任狗司令!”
“我,我不做,狗司令!”詹米思咬着毛巾,一边哼哼,一边模糊不清地说。
“你莫非还想回到烂泥坑!”古拉拉的手停了一下,“这子弹倒底在哪呢?”
“当”一个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传来,古拉拉感觉到手中镊子一个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