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添身为游徼,见过类似的事,心里有些不快,但不敢多说,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不追究他的责任就算好的了,哪还敢多事?
想着想着,他只能捏着鼻子忍着,转而关注战局。
另一边,王弥正剧烈喘息,面色苍白如织,身子隐隐哆嗦,却兀自挥动长剑,借着宝剑之利,逼着众人难以靠近,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不行了。
王弥身上伤口众多,尤其是贯穿了后背、前胸的那一剑,更是致命,哪怕他武艺高强,可随着血液流失,气力迅速衰减,强竖脊椎止血的势头也没了,身子难以绷直,气力无以为继。
陶涯等人也看出了这点,越发的兴奋起来,呵斥的话语更加猛烈了,彼此之间,隐隐竞争,争相寻找一个大义凛然的说法。
“快了!快了!如果王弥被捉拿、砍杀了,事后让家族运作一下,说不定能可以说成,是我等呵斥让王弥惭愧,他束手就擒,最终才被捉拿,那今天的事就不是坏事,而是美名了!”
掌控舆论,就可以掌控人心,世家大族擅于此道,他们的子弟也不陌生,看出了里面可供操作的地方。
这个时候,他们顾不上此举会不会淡化陈止的功劳,只要能给自己带来好处的,哪是怎么做都不为过的,变呵斥的更加起劲。
楼阁后门,关先看得此景,冷哼一声,而赵兴则朝陈止露出抱歉笑容,说道:“这真是让陈先生见笑了。”
陈止摇摇头道:“这不是坏事,福祸相依,这事让他们均沾,并不是坏事。”
赵兴闻言一愣,跟着若有所思的点头。
另一边,王弥接连后退,最终退到了院墙跟上,身子贴墙,剧烈喘息着,神色疲惫,他高举长剑,冷冷的注视着眼前众人,仿佛一头走入绝境的孤狼,散发出危险气息。
但围住他的人都不怕了,反而跃跃欲试,他们看出王弥到了最后关头,都想当那个最后一击的人,这可是一个大功劳!
捉拿、击杀王弥,对彭城兵勇来说,是值得争夺的功劳,而奠定喝骂荣誉,成就美谈,对陶涯等人而言也是巨大的诱惑。
一看王弥被逼到墙角了,他们也按耐不住性子了,更不惧怕了,直接冲了过去。
“王弥!你这贼子,还不束手就擒?难道我的一番斥责,你还没听明白?”
“速速投降,听我教诲,诚心悔过,方为正道!”
“我之所言,你只要听之,便是死了,也可留下一点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