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厉锋的经验,绝对不会是好话。
“砂莉遭遇敌军战机,为什么没有攻击?”
这个问题大出厉锋意料,他警惕地说:“当时情况不明,是我命令不要贸然攻击。”
“你在现场,应该最清楚,砂莉有绝佳的攻击时机,她究竟是服从命令还是对敌人心慈手软?”
砂莉当时的反应,厉锋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他不愿往那方面想。谁都可以不信任她,唯独他不能。因为对砂莉来说,他是唯一的依靠了。
此时他更加不能承认,硬着头皮说:“我在现场,我最有发言权,是服从命令。”
骆副官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从中将的身后,仿佛有道目光,越过这个代言人,越过屏幕,敏锐地看穿了他的一切。
厉锋最厌恶这种目光,好像所有人都是这目光之下的棋子。他讥讽道:“厉元帅如果想再把我关起来审一审,这一次,烦请他看着我的眼睛,亲口下令。”
厉峥嵘没有露面,依旧是骆副官代言,“你的弱点就是重感情,容易心软,但别忘了你的任务是什么。元帅提醒你,如果砂莉出现任何叛国的迹象,绝不能妇人之仁。”
厉锋冷笑一声,“那我也提醒元帅,砂莉是特遣队的核心成员,杀了她,你们的计划可就前功尽弃!”
愤怒之下,这话就显得有恃无恐。
骆副官停顿稍顷,似乎是得了指示,意味深长地说:“小锋,你应该了解厉元帅,他从不做孤注一掷的事。”
厉锋悚然一惊,刚要追问,屏幕已经暗了下去。
心理战术极佳。
骆副官关闭通讯,返身走到病床前,望着正在输液的厉峥嵘,“我还是认为,您应该和小锋通个话。”
不然,误会会越来越深。
厉峥嵘肋骨骨折,胸部箍着固定器,半倚在床头,面色苍白。尚未及换下的血衣昭示出,他们刚刚从一场恶战中死里逃生。
“小伤,不要让他牵肠挂肚的。”他精疲力尽地阖上双目,还不忘嘱咐,“你也去给小芸打个电话吧。她孤身在外,收不到前线的消息,肯定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