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卓杨也觉得米多该打,只不过让人哭成那样,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真要是米多叮咣五四和他还手对打,那卓杨就算把他揍得再狠心里也不会愧疚,可那么五大三粗一条汉子,坐在地上哭得像熊孩子死了亲爹似的,这种反差实在太强烈。
卓杨没感觉自己是在为球队仗义执言,而是在欺负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欺负弱小。
“不说埃及人,回头俱乐部还有对他的处罚。”马伦主席又改变了话题,这种老江湖总是会牢牢把握住谈话的思路和节奏。
“卓杨,谈谈对克洛普先生和里格贝特·宋那件事情的看法。当然,我首先要感谢那天及时把他们分开,若不然……”马伦主席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会闹到这个地步,都是挺好的两个人,球队也一帆风顺,怎么就成了死我活呢?”这是卓杨最郁闷的地方,球队不正常气氛也正源于此。
“有冠军可争了压力大?也不至于呀,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他俩又不是哈桑那种不懂道理的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快两个礼拜,渣叔见了球员们还是很尴尬,尤其和卓杨,更是极其不自然。
听着卓杨大发牢骚,老马伦不置可否,没有去打断他,就这么安静地听卓杨把肚子里的苦水倒干倒净。
“您瞧瞧,马伦先生,球队现在这个紧要关头,闹得大家都心神不宁,我干着急使不上劲。”卓杨说完:“唉——”一声叹息。
老马伦猛嘬一口蒙特克里斯托雪茄,两边的脸颊都凹进去了。马伦没有把这口浓郁混合着空气吸进肺里,而是‘O’着嘴吐出一个大烟圈,这才轻轻呼出剩余的烟雾,把烟圈慢慢送往天花板。
“卓杨啊,就像我的孩子,现在我想像一个长辈一样和谈谈。”
“卓杨啊,尤尔根和里格贝特这件事,有责任。”老马伦知道卓杨虽然天赋异禀,但并不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只要是说得对,卓杨是真能听进去的,而且马伦主席清楚和卓杨谈话最好直截了当。
卓杨怔怔看着马伦,其实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有不合适的地方,但却分析不出来,自己在球场上已经做得足够好,可问题出在哪里呢?要么怎么见了渣叔卓杨也同样很不自然。此时此刻,他渴望听到长者对他的点醒。
“我们都知道老宋找过,也给了他某种承诺。而这,正是做得不好的地方。”
“正是对老宋的纵容,让他找到了不遵守战术纪律的借口,足球有足球的规律,战术纪律便是这个规律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实话实说,有点滥好人了。”
“试图通过自己在场上的努力让尤尔根和老宋都满意,但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别人打碎了玻璃,去买块新的安上,可客厅里的玻璃碎片扫不走,时间越长越发显得刺眼。”
“我们都很喜欢尼日利亚老宋的性格,但马迪堡是一家职业足球俱乐部,还是那话,有其职业规律。大家都要遵守这个规律才能相互共处,而球场上的规律制定者,只能是尤尔根。”
“卓杨啊,在这件事情上,越界了,大包大揽了一些并不是可以决定的事情。”
“正是的纵容,让老宋狡猾地以为可以绕开尤尔根,他借助的声望来压住作为球队主教练的克洛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