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面纱,让我看看你的脸。”
“我只是个医女,一个江湖人。夫人听说了什么离奇的故事,都与我无关。”
“那么你的镯子呢?”白夫人提高了音量,“你母亲留给你的,你那时应当记事了。”
沈婳音顿住。
一对水玉叮当镯,是她与母亲在这世间的最后一点联系。这种细镯易碎,她却护它十二年完好无损。
白夫人继续道:“里侧刻着两个小字,瑛榕,对否?”
沈婳音的心“咚”地重重跳了一下。
那两个字刻在贴身的镯子内侧,兴许是制作者的雅号,侯夫人竟了解得如此深入,显然是用了心的,只是不知她的心用在了哪个方向上。
“是崔氏告诉你的?”
白夫人笑道:“是她告诉我的又如何?你在京中打听打听,问问那些有年纪的老人,知不知道‘郑瑛榕’这个名字。我想,十个人里总有七八个能答上来。”
“瑛榕……是我母亲的闺名?”
“她在世时,是艳冠京华的美人。”
……
镇北侯府的正院大气开阔,松柏掩映。沈婳音到的时候,白夫人正倚在榻上绣贴身的小衣,暮琴坐在小木凳上帮着做小针线。果香清新,木几生香。
“阿音坐。”白夫人扬扬下巴,让沈婳音坐在长榻对侧。
沈婳音婉拒,只坐在了下首的胡椅上,笑问:“夫人在做活儿?”
“棠姐儿的八岁生辰快到了,给她缝件贴身的新衣,不如丫头们做得好,图个心意吧。”
说绣工不好,这话还真不是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