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这样待下去,早晚要被巡夜的下人发现!她在昭王床边那是正常看病和陪护,可昭王到她的床边算怎么回事?
沈婳音暗自蹙眉,一不做二不休,连忙盘算着新的赶客说辞,眼见着楚欢伸手在书柜某处碰了一下,再一推,竟把书柜整个转动起来,然后……就无声无息地走进了书柜后的门洞里,书柜复位如初。
暗、暗门?
沈婳音:“……”
昭王府真会玩。
月麟正在外间睡得香,忽然被人大力摇晃起来。她一个激灵,一睁眼就见黑夜里一个人形的影子蹲在自己跟前,吓得险些叫喊出声。
“姑娘!吓死奴了!”
月麟低声道,擦了擦吓到眼角的泪。
沈婳音压着嗓子:“昭王去了我屋里,这事你可知道?”
月麟听主子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不敢再撒娇,连忙把主子扶到她安寝的窄榻上坐了,自己规规矩矩立着,“是殿下见姑娘梦魇不断,手脚冰凉,这才命我烧上暖手炉,那暖手炉里有炭,殿下怕姑娘睡梦里碰翻了烫着……”
“我是你的主子,还是昭王殿下是你主子?”
月麟软语道:“自然姑娘是奴的主子……”
“那你怎么这样听昭王的话?他叫你退下你就退下,你全然不顾我了吗?”
月麟察觉话头不对劲,可别是方才出了什么岔子。人在王府,她也不敢擅自点灯,看不清音姑娘的脸色,但也听得出来姑娘是动了真气,于是把声音藏得更低:“姑娘,难道殿下……轻慢了姑娘?”
“住口!”沈婳音回头扫视一番,确认无人在侧,这才又道:“这里是在王府,必得处处小心!就算全府上下都拿我当看病的先生,不拘于男女礼数,难道你就可以如此大意?”
今日她驳了昭王的面子,把人直接赶走,明日还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月麟这才明白过味儿来,慌忙跪倒磕头,“姑娘,奴不是有意的,当时昭王殿下的语气不容抗拒,奴鬼迷心窍,就乖乖听了吩咐……对了——”
月麟想起了什么,仰起头,拉住沈婳音的手,“当时殿下的口吻很像姑娘,奴习惯性地就服从了,是奴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