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面具好看吗?”  顾子凡打量着福宝的狐狸面具,点点头。  “好看的,像你。”  “......”  福宝觉得师弟这种生物就是欠打。  一不打,上房揭瓦。  方先生笑了笑,“挺好看的。”  听到方先生好看,福宝嘚瑟的扬起下巴,决定不跟顾子凡计较了。  这时,卓思然也终于走到了她们面前。  雪银色的长衫让少年郎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冷清气质,衣摆处绣了几片简易的祥云,远处看不出什么,近看绣工有些丑。  这是福宝绣上去的,以前林氏想培养她的淑女气质,决定让她学琴棋书画,女红自然不能落下。  她本身手艺就不差,教福宝的差事自然落到了她的身上。  不过这场教育对战只持续了两个月,林氏就败下阵来。不为别的,实在是福宝的手艺真的是太差了,还是教都教不会的那种。  最后白老爹一句“这孩子像她娘,学不会就算了”终结了这场磨难。  林氏放弃了,福宝却不觉得自己手艺差,偶尔还会自己绣点东西,不过都丑得见不了人罢了,虽然福宝觉得自己绣的很好看。  这朵祥云就是福宝绣的,虽🃟然她自己绣的是猫,但是大家细细观察以后,一致觉得更像是云。  踏着“祥云”的少年郎走到众人面前,扬起了雪狐面具下的眉眼,笑道:“这人是真多,差点找不到你们了。”  福宝惊喜的看着他脸上的面具,“大师兄,你的面具和我一样,都是狐狸。”  卓思然含笑点头。  顾子凡不屑道:“你可别这么,大师兄的是雪狐,你这,分明就是只红狐好不好,一点都不一样。”  福宝回头瞪他一眼,“哪有不一样,都是狐狸。”  顾子凡被瞪多了,丝毫不在意。  “你不信的话就问先生,雪狐和红狐是不是一样的。”  福宝闻言看向方先生。  方先生无奈的看着他们,“不是要放灯吗?再迟一点可就没有好位置了。”  众人这才发现河畔已经围满了人,他们都被挤到后面了。  福宝催促,“快快快,我们先去买灯。”  顾子凡偃旗息鼓,不多做计较,跟上她去买灯。  贩见他们一群少年少女的走过来,忙拿出一些精致好看又不失可爱的河灯来。  “各位公子,姑娘,这些都是上好的河灯,你们喜欢什么动物,我可以给你们找。”  福宝看了看放在外面的河灯,大多是莲花形状的,也有一些是船状,动物形状的也有,却是不多。  “你们要什么样的?”  卓思然看了看她手里的兔子形状的,“这个就不错。”  福宝仔细看了看,“我也觉得这个可爱。”  想了想,拿出铜板付了钱。  其他几人也纷纷挑选了自己喜欢的灯。  一行人乐乐呵呵的往河边走。  “先生,我们祈祷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写上自己的心愿?”  方先生垂眸低思,“你们喜欢的话,也是可以的。”  众人又纷纷去找笔写。  白子宁:“姑,你要写点什么?”  福宝想了想,她没什么缺的,报仇的事情写在祈祷的河灯上好像也不好。  “保佑我们都平平安安的吧?我朋友告诉我,世上不合意十之八九,没有谁能十全十美,有一个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白子宁眨巴着眼,有些

    疑惑。  朋友?卓少爷顾少爷吗?  福宝写好自己的以后,就蹭到方先生他们那边去看他们写的。  看了看方先生手里空白的灯,“先生,你什么都不写吗?”  方先生含笑摇了摇头,“不写了。”  “为什么?”  “不需要。”方先生看了看河灯遍布的护城河,“不需要了。”  福宝歪了歪脑袋,不解。  不过自被方先生教育着长大,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扫了一眼周围,看到正把河灯往身后藏的顾子凡。  “你藏什么藏,我又不会抢你的。”  顾子凡扬着嘴角,“你还知道我防的是你啊?”  福宝听到这话就不服气了,“我还不乐意🞎📃看呢。”  罢,抬着下巴不看他了。  “大师兄,你写了什么?”..\  卓思然依旧是笑着的,但手默默把河灯上的字遮住了。  “福宝,那里没人了,我们去放灯吧?”  福宝依言回头看过去,就看到有一块地方已经没有人了。  “那我们快去。”,蹬蹬瞪的离开。  卓思然轻呼一口气。  方先生看着有些好笑,却也不什么。  有秘密是正常的,保守自己的秘密也是正常的。  他只是他们的老师,不可能事事拘着他们,自己的人生得自己负责。  放灯的时候,顾子凡和卓思然离福宝都有些远。  白子宁发现了,但是看了看旁边拍着水推河灯的姑,没话。  卓🙠🋲思然推着灯,灯火辉映下的河流有橘色的光芒,在夜色的衬托下,仿若一条🞃橘色的流衫。  卓思然不避着顾子凡,顾子凡自然看到了河灯上的字。  “大师兄,你......”  卓思然回首看向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河灯。  “很吃惊吗?”挑眉,继续推着水流,“你不也是一样吗?”  顾子凡默了默,看着手里的河灯。  “大师兄不生气吗?”  卓思然挑眉,“为什么要生气?”  语气里的不以为然昭然若揭,丝毫没有隐藏。  这是一种藐视,也是一种对自己的自信。  顾子凡攥紧了双手,大师兄藐视他是正常的。  毕竟,连他自己也没有自信。  可是......  “大师兄,我不会放弃的。”  卓思然的手滞了滞。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目光相视间,似乎有什么事情达成了一致,也似乎有什么东西埋下了伏笔。  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而他们,还是少年。  无限的可能,群敌环伺,谁知道明站着的人是谁。  到解决一切以后,再来谈这些事情也不迟。  一旁的方先生望着满河的灯,默然无语,这样的长夜,热闹足矣,却安静了些。  长河带着灯光往下漂流,谁也不知道它们会在什么时候熄灭,寄予的祈祷能否被人收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