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主簿,你可知晓变形妖?”楚良持刀而立,目光冰冷,与杨文渊对峙。两人早就结下了梁子,不用给对方什么好脸色。杨文渊冷哼一声:“变形妖?我与刘主簿相识多年,他若是变形妖,我岂会不知晓?”楚良却说:“若是被你看出来,他就不配被称作变形妖了。”“楚良,你莫要强词夺理!”杨文渊怒喝:“我知道你对县衙早有怨气,你若是想报复,冲着我来便是,何必要欺辱刘主簿这个文弱书生?”“你不也是书生?”楚良反问。“哼!”杨文渊持剑相对,说什么也不肯让楚良过去。两人的对峙,立刻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即便是府城的人都知道,楚良与本地县衙有矛盾,早在青衣帮还存在的时候就结仇了。后来,因为高仕和秦家小姐之事,知县老爷恨不得楚良直接暴毙。但县城里另外三位炼皮高手都要保楚良,因此知县老爷也没办法,只能暗暗咒他。“楚良怎么又和杨文渊对上了?”罗鸿皱眉道。“爹,楚良说那主簿刘琦是妖怪。”罗蒙在一旁答道。“刘琦?”罗鸿一怔:“那个整天庸庸碌碌,只知道喝花酒的老头,他会是妖怪?”周围,许多人都在诧异。这个老主簿怎会是妖?他干瘦苍老,浑身破烂,虚弱不堪,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怎么看都只是个文弱的老秀才。“楚良该不会真是故意找借口,趁机对县衙报复吧?”罗蒙猜测,“而今一片混乱,只要他能悄然杀了这老头,再嫁祸给妖兽就行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杀,就被杨主簿发现了。”“不会,楚良不是这种人。”罗鸿不理解,也有些忧虑。杨文渊毕竟是实打实的炼皮境高手。他若是对楚良动手,楚良可讨不到好果子吃。另外三大炼皮境高手都不在,齐苍正在四处镇压妖兽,而秦家主去了府城,黑市坊主还需坐镇黑市。楚良在此刻单独与杨文渊对上,实在是不智。果然,就听得杨文渊怒吼:“楚良,我不想对你动手,你莫要逼我动手!”话虽这样说,可他已经打定主意,趁另外三人都不在,必须拿下楚良。就算不可直接杀了他,也不能让他好过!“要战便战,废话干什么?”楚良冷喝,长刀一晃,一跃而起,竟然主动杀了上去!他这一动,着实让周围之人都惊得不轻。罗鸿更是急了。杨文渊持剑而上,喝道:“好胆,我今天便好好教训伱!”刀光冰冷,剑影凄寒!两人一个是刀客,一个是剑客,在众目睽睽之下碰撞了。铛!刀剑相接,声若雷鸣!刹那之间,又是几次碰撞,接连不断。楚良紧握长刀,迅如狂风,疾如闪电,刀法狂暴无比。他根本没有动用太多气血,纯粹凭借刀法就将杨文渊打得节节后退!“什么?”这一幕,令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预想中的碾压并未出现。楚良根本没有溃败,反而一鼓作气,越战越狂,刀法快得根本看不清,实力强得令人震惊。“楚良,他……他怎么这么强?”“他什么时候成炼皮境高手了?”罗鸿父子目瞪口呆,简直无法相信。他们心中的震撼,丝毫不亚于当时的秦钟。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炼皮境高手,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引起震动!杨文渊是最难以置信的。“怎么可能?”他的脸色一变再变,始一交战,他就落在了下风,别说压制楚良,就连自己的脚下之地都守不住了。退了又退,转眼便被打得后退了十多步!“不可能!绝不可能有这么年轻的炼皮境,楚良你定是动用了秘法,只有短暂的爆发实力!”杨文渊脸色难看,不肯相信。他自己当初可是被称作绝世天才的,可即便如此,他也花了接近十年才成为炼皮境高手。楚良才修炼几年?两人都是资源贫瘠的地方起步的,差距怎会这么大?“坚持!只要撑到他爆发结束,他的气息自然会衰弱!”杨文渊紧咬牙关,死死握着手中血剑,气血爆发,挥舞着自己最强大的剑法。可就在此时,他忽然听到一声脆响。咔嚓!一道刺眼的裂痕,出现在了他视若珍宝的血🙀剑上。“什么?我的剑!”杨文渊心头巨震,气息瞬间紊乱。铛!楚良刀法狂暴,猛地一劈,直接将他劈飞了出去。“轰隆!”杨文渊当场撞进了后方的一片残垣断壁中,撞得烟尘四起,生死不知。这一幕,令人在场所有人都呆滞了。他们愣愣地盯着那片废墟,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就连变形妖都看傻了眼睛。“这……这杨文渊怎会这般不堪?”他还指望杨文渊帮他挡住楚良呢!可短短十多个呼吸,战斗就结束了,快得难以想象。远处,罗鸿难以置信,自语:“哪怕楚良成了炼皮境,也不可能压制杨文渊啊,杨文渊可是老一辈强者,经验丰富,怎会被直接打飞?”似是听到了他的话,楚良回头看了眼。“杨文渊的实力,在炼皮境之中,只能算是垫底的罢了。”楚良淡淡说道:“他早已没了进取之心,不过一蝇营狗苟之辈,武道废弛,利欲熏心,与那青衣帮主有何区别?”“这……”听到这话,罗鸿等人恍然。当初的青衣帮主是五股气血强者,实力强横,雄霸一方,恶名远扬,名字能止小儿夜啼。但很多人都知道,同为五股气血的刀客,秋刀武馆的馆主李仁比他强得多,杀他用不了十招。甚至,李仁学得楚良的刀法后,杀他多半用不了三招。但青衣帮主已死,此事也无从探究了。“咳……咳咳……”那片残垣断壁中,传出杨文渊的咳嗽声。他手握血剑,披头散发,摇摇晃晃地从中走出,身上满是尘土,狼狈不堪。自打成为炼皮境高手,他还从未这样悲惨过。“我……我败了……”杨文渊神色惨淡,低头看着手里残破的长剑,眼中满是悲凉。这长剑陪伴他多年,曾坚不可摧,削铁如泥,可如今竟满是裂痕,朽烂不堪,锋芒都变得朽钝了,正如他整个人。刚才楚良对他的评价,他全都听到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