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季宵度过了一个非常漫长的夜晚。

    从厨房回来是在八点出头。等到八点半,我心想,按照季宵那个算法,阿莫尔应该“出现”了。但可能因为和他的“相遇地点”是在甲板上,门口静悄悄的,没有人来。

    倒是桌上的两杯酒发生变化。

    高脚杯还在原先的地方,里面的酒却消失了,酒瓶里的部分留存。

    季宵的视线落在门上,像是犹豫是否要在夜晚出门。是我看到了酒瓶的动静,提醒他。

    季宵轻轻“咦”了声,走到桌边,对着酒瓶研究片刻,而后转头问我:“我之前倒的酒是不是又回去了?”

    还把手指放在瓶口比划。

    我观察一会儿,告诉他:“好像是的。”

    之后,过去十五分钟,酒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

    这个画面发生的时候,我和季宵一起坐在床上。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背靠着我的胸膛。我一侧头,就能亲到他。

    季宵嘟囔:“这倒是方便,不用出门了。”

    他起先很庆幸。但到后面,还是揉一揉脸、爬起来,说:“醒一醒——老公,我们出门看看。”

    我其实不太情愿,但还是被他拖去甲板。

    路上,我心里充满怨念,心想:不是说要睡了吗?

    仍然是季宵在前、我在后。

    我花了点时间调整心态,转而把注意力放在季宵身上。

    在有了前面那番“展示实力”后,季宵虽然还是很紧张我,但他的气质也有变化。

    对我的担心,从“老公什么都做不成该怎么办啊”,变成“要和老公并肩作战,只不过我懂得多一些,要好好指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