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是说得不错,那林丹汗遇到东虏黄台吉,确实就像老鼠见了猫,若是这次不乘机表现出自己的强悍来,只怕日后真的连站在东虏面前的勇气都没有了……”杨改革对于这个,倒是给予了肯定,林丹汗的人生,就是一个厨房,各种悲剧餐具层出不穷。
“……陛下,根据如今传回来的情况看,依旧是林丹汗损失多,败得多啊!陛下,这林丹汗只怕是支撑不了多久的,陛下看,我朝是不是要出手……”毕自严想了想,说道。
“是啊!陛下,要不要我朝再多出些兵牵制下,按照这个情形下去,只怕林丹汗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袁崇焕也说道,如今草原上的情形,是林丹汗损失较大,而东虏损失较小,占据了不小的优势。袁崇焕和毕自严倒是都为林丹汗着急起来,倒不是真的为林丹汗着急,而是怕林丹汗忽然崩溃了,明朝措手不及,白白的给东虏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不,林丹汗的潜力还没有挖掘出来,他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崩溃的……”杨改革想了许久才做出这个评断。若是以前,杨改革绝不会这么久才做出评断,杨改革可以很轻松的按照历史来“断定”他们日后的结果,可现在,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已经不能再依靠历史了,更多的,需要依靠自己的眼光和能力,需要依靠现实的情形来分析。
“……陛下……”袁崇焕有些不解的问道,现在这个情况,明明就是林丹汗很危险了。
“放心,林丹汗这人绝不会崩溃的……”杨改革考虑了一下,笑着说道。
“陛下,这是为何……”袁崇焕不解的问道,不仅袁崇焕疑虑,连毕自严,韩爌,施凤来也觉得奇怪。
“……这个么,简单,朕觉得,这个林丹汗,看上去貌似很强硬,素以强硬著称,可实际,若是真的遭遇到了不可逆的情况,他绝不会战死,绝不会把自己搞的全军覆没的,朕猜他,一定会跑路的……”杨改革说道。尽管历史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可杨改革觉得,这人的心性和性格,怕是不会一时半会就会改变的,林丹汗历史上听说黄台吉带着大军来打他,他就跑路,那么,现在他打不过了,依旧跑路,并不应该有什么意外才对。
“……可,陛下,万一……”袁崇焕担忧的说道。
“万一什么?不要紧的,放心就是,林丹汗爱自己的性命,超过了他的地盘和部众,何况,西域不是还有几方人马在争斗吗?林丹汗往西跑的可能性更加大,那边可是有人会接应他的,诸位忘记了吗?这边墙之外的红黄教等之争,可是厉害得很呢……”杨改革说道。
“陛下言之有理……”几个人听了,也都觉得确实如此,那就是说,现在林丹汗的危险程度,并不算特别的厉害,自己倒是瞎操心了。
“……除了林丹汗那边,再说说东虏这边,东虏这边的情况,诸位也不是不清楚,据我朝有统计以来的资料来看,东虏这几年都是大规模的用兵,其后劲早已已经被消耗干净,他们的生产几乎全靠老弱妇孺,这种情况已经持续至少两年了吧?实际,东虏差不多也到了灯干油尽,即将崩溃的地步了,少有差池,只会立刻分崩离析……”杨改革说道。
“……依陛下之言,如今,倒是不需要对草原上的这场争斗有太多的干涉,只需让他们打下去即可?”施凤来问道。
“是也不是,这个还需要看具体的情况,如今,我朝只需要做足准备即可,对这两方保持压力即可,倒是不用过多的参与进去,当然,也要做好一旦出现意外,立刻以万钧压顶的态势横扫过去的准备,不可以让东虏获得修养的机会,即便是冬天里不方便作战也不行……”杨改革说道。实际根据参谋们分析总结出来的结论,这两方打起来,多半是活不下去了才打的,粮食和草料是一个直接的原因,分析的结论是这两方,特别是东虏的粮食和粮草储备,几乎就没有,东虏是年年大规模的用兵作战,粮食生产几乎都一直是依靠妇孺老弱,更是有全族迁徙,更有地盘大幅缩水等等因素,所以,缺粮的困扰,可以说难以想象,除了借这水草丰盛的季节做最后的一搏,怕也是没有什么出路的。若是到了冬季,大雪封山,纯粹的吃储备,只怕连出去抢劫所需要的粮草都准备不起。
“可,陛下,若是按照这个说法,那东虏应该是更加的上下一心的去打林丹汗才对,因为只有打了林丹汗,才有吃的啊!这岂不是说,林丹汗更加的危险了……”袁崇焕不解的问道。
“可以这么说,可卿家可别忘记了,是谁把东虏逼到这个份上的,我朝在一旁虎视眈眈,那东虏能安心的去打仗吗?虽然是上下一心的打林丹汗抢吃的,可少不得,也还得分一半心防御我朝的发难,这种日子,对于东虏来说,可不好受得很……”杨改革解释道。
“……可,陛下,那林丹汗……”袁崇焕还是不解。
“……这个很难理解么?我朝不正是希望东虏把林丹汗扫干净吗?不把林丹汗扫干净,这草原上的地盘,又怎么拿到手?不把他们都赶到西边去,又怎么腾出手在西边收拾那些卧榻之旁的老虎?”杨改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