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夏南柯眼神一暗,语气落寞的道,“果然是我想错了。”
语毕,夏南柯突然觉得有些累了,便缓慢的起身回了自己的小屋。
欧阳莎看着夏南柯略显孤独与苍凉的背影,想上前安慰,但悬崖下的声声琴音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欧阳莎,自认为琴技天下无双,但也不得不佩服悬崖下弹琴人的实力,听一遍不但能完弹奏出来,更能融会贯通弹奏出自己特色的曲子。
“看来今日是遇到高手了。”但她欧阳莎在琴技方面还没输过谁。
时而婉转低吟、时而激情彭拜、时而珠圆玉润、时而叮当悦耳,无论节奏的快慢,悬崖下弹奏之人总能跟上她的节奏,欧阳莎会心一笑,琴音由快变慢,无刚才的肃杀之气,琴弦波动间,更多了几分欢快与欣赏。
悬崖下的人自然感受到了这一变化,不再凌厉,而是把自己的琴音完的融入到欧阳莎的曲子之中,变成了天衣无缝的合作之曲,这大概只有两个真正懂音律而又有着极高造诣之人才能谱写的高山流水之曲吧!
一曲终,悬崖底下的人缓缓的收回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嘴角处仍旧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经久不散。
“公子今日刻意带琴过来可算是早有如此的打算?”立于下首的朱治略微颔首,看着面前这位温润如暖阳的人。
只见那人眼神带笑的随意往琴弦上一弹,生生碰出一种不慌不乱的单音符来,“如此音律,人间少有,能与悬崖上的人如此共曲,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哈哈……”朱治听完,不禁朗声笑道,“能让公子佩服其音律的人,恐怕这世间也没有几个吧。”
只见身穿白色长衫外搭一件蓝色掐金长袍的男子从树墩上站了起来,“音律确实是好音律,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多节奏欢快又音节错乱有绪的曲子,只不过,略有些杂乱无章。”
朱治听得白衣男子如是说,因为他不懂音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呵呵的笑了几声,未置一词。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在铺满金色阳光的悬崖底下,两个一前一后的人影,立于树木茂盛的草丛之中,绿与白的结合,空旷之中偶能听到几声鸟鸣,或者是两人脚下发出的枯叶声,一切都显得这么怡然自得。
有多久没有这么惬意的看过天空了,屠苏御心想,双手不自觉的抚摸住琴弦,大概,很久了吧,久到他都快忘记了。
“这悬崖顶便是玉峰山吗?”收敛心神,屠苏御再次恢复到波澜不惊的状态。
“是的,”朱治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崖,“这玉峰山寨的寨主叫夏青,原是皖城一户穷苦人家,后来因为得罪什么人,被冤入狱,家破人亡之后跑到了玉峰山做了土匪流寇,却没想到几年之后,玉峰山已经家喻户晓了,前不久,还把城主刘墨打的落荒而逃。”
“玉峰寨确实不简单。”屠苏御抬眼看着面前连接玉峰山上连绵数百里的荆棘丛暗自心惊,好一道利用大自然所做出的天然屏障,再加上刚才在山顶抚琴之人,他对这玉峰寨越来越感兴趣了,“前两天玉峰寨的寨主不是到你府上祝寿么,看来是有意想与你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