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祠堂中点着白色缠金的蜡烛,暖橙的火焰的光芒照亮整片空间,上首供奉着三排牌位,香炉中插着零零散散的香。
江景辉牵着谢余纤细白润的手腕,将少年带着走到牌位前。
排在最前头的,赫然是江景辉早已逝去的父母。
江景辉掀起墨色长衫的下摆,带着谢余往蒲团上跪了下来。
男人的眼神很是平淡,像是他跪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一般,他对着牌位道:“父亲、母亲,儿子几日后便要成婚了。”
表情冷淡,像是走形式一般。
谢余有些怕这样的场景,他下意识的握紧了身侧男人的手掌,像是依赖撒娇的猫儿。
江景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眼神有几分变化,像是柔化了冷冰。
谢余似是被鼓励了,他鼓起勇气按照男人昨日告诉自己的话对面前的牌位道:“父亲、母亲,儿媳会与、与景辉好好过日子,你们放心吧。”
江景辉侧过首看着面色羞红的少年,眸中闪过极浅的几分笑意。
他是故意叫少年这般唤他的,谢余面对他现在虽是比往常要随意不少,但到底还是有些拘谨害怕的,少年总是唤他司令,或者江先生。
这样唤他景辉,像是玫瑰从中叠色的胭脂,暧昧又曼丽。
···也撩拨得他心动。
江砚深就站在两人的身后一段距离,他眼角垂着,看不出什么情绪。江和光站在他的身侧,娃娃脸上的笑容明媚又可爱,看着谢余与江景辉的眼神像是真心的祝福与喜悦。
只是他偶尔看一眼沉默的江砚深,笑意愈深,像是不怀好意,又像是单纯的在笑。
江景辉与谢余拜完,江砚深便上前几步,他跪在谢余跪过的蒲团上,手中拿着三根香,点燃,青年睫毛垂着,那燃起的烟便笼上了他的眉眼,轻轻浅浅的,很快便消散了。
“父亲,母亲,砚深晚一步回来,你们莫要怪罪。”
江砚深唇角闭合,也没说几句,便上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