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川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有一种体质叫花粉过敏。
颜思卿打了第一个喷嚏之后又接连打了好几个,眼睛也被刺激的流了眼泪。抱着花瓶腾不出手来遮挡口鼻,她才反应过来把东西退回给顾平川。
“啊切……拿开!啊切,我过敏,拿远点,啊切!”
顾平川见她眼睛微红又是打喷嚏又是流眼泪,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此刻抱着花瓶终于迟迟反应过来,急忙转手把东西丢给江郁。
“把这东西拿出去,叫个人去太医院请太医!”
这一通折腾,等太医来开过药之后已是未时三刻。桌上饭菜凉了,颜思卿让苏静安拿去重新热了一遍再拿来让顾平川吃。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送花?”
顾平川原是好心,却没想到办了坏事,心中自责,说话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该如何追求你,思来想去先送礼总错不了,谁知……”
颜思卿见他情绪低落心有不忍,于是扑哧一声笑了,“没关系,心意我领了。刚才我看那花瓶还挺好看的,让江郁把花扔出去,花瓶我留下。”
“可是,你不能碰花,留花瓶作甚?”顾平川迟疑。
“改天我做些假花插上,还省的修剪枝叶了。”
顾平川眉头未展,“假花?此物得廉价,没得失了身份……”
宫里花房的鲜花只供高位主子,是以后宫一向以簪戴鲜花为贵为荣,而低阶宫嫔宫女只能戴绢花绒花,正因如此,假花仿真花一类想来被视作廉价之物,远不能和鲜花相比。
颜思卿不受这些眼光的影响,不以为意地说:“有什么廉价不廉价的,花摆着就是供人观赏的,真花假花有什么分别?再说我喜欢的是花瓶又不是花,真要嫌绢花绒花配不上这瓶子,赶明我让尚工局拿金丝银线做假花。”
“你真喜欢这花瓶?”顾平川仍是放不下心。
颜思卿畅快道:“那当然了,你瞧它花花绿绿多漂亮啊。”
顾平川看看她,面含笑意一脸欣喜,又看看被弃置院外的花瓶,色彩鲜亮画工精巧。
“你喜欢就好,库房还有许多这样的花瓶,改日我多拿几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