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账房里出来,去到前面会客的前庭见乔凌儿,乔凌儿早就听别人说方进石的大夫人长的很好看,此时一见梁翠容这么白皙这么美貌,而且说话颇有气度,顿时气馁,自卑心大起,心想着,我……我应该如何是好。
梁翠容安排她到云奴儿先前住的院子里,这府第比在平江府城的那个院子大多了,还有下人伺候着,乔凌儿从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活,不由得诚惶诚恐,不自在了好久。
方进石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梁翠容看他像要出门的样子,就问道:“你现在就去找郓王爷?”
方进石道:“找郓王爷不急,我回来也没有告诉施大哥,去看看他。”
他出了家门,去到汴梁城御廊街上的锦线庄找施全,施全不在,伙计们说开油坊的冯氏兄弟中的冯庆喜得贵子,今日在冯庆家中摆酒宴,施二郎前去喝酒去了。
方进石一听,回来的还真是时候,急忙离开锦线庄,到街上买了一些礼物,直奔冯家而来。
他到冯庆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宾客已经大部分散去,方进石把礼物交给主事的,听的冯家后院依旧热闹非凡,料想施全他们都在后院开宴,就迈步走了进来。
他刚跨进门,就听见施全的声音高喊着:“来来来,再来一碗再来一碗。”方进石抬头望去,只见施全和冯宝各自站在院子里一个躺着的厚粗瓷坛子上,正在斗酒,周围冯庆和他的妻子以及一些认识不认识的人正在围观。
一个高个头圆脸的姑娘正在拿了一坛子酒给二人手中的酒碗倒酒,正是冯家妹子冯婉。
施全和冯宝脚下踩着的坛子是油坊里装油的,瓷坛表面本身就光滑,再加上油腻腻的一层油污,油坛子又是圆的,在地上本就不平,若非练过杂耍,想要在上面站稳也不容易,再加上他们两个喝酒的姿势约定右手高高举起酒碗,手臂不能打弯弯曲,直直的张开嘴巴往里倒,这样的喝酒姿势总是能倒的自己一脸,口里却喝不到多少,模样十分滑稽。
施全和冯宝脸上脖子里都是酒,但是都是哈哈开心笑着,这样的斗酒十分有意思,周围围观者也看的兴趣盈然,场面十分的热闹。
方进石也站在人群里观看,施全全神贯注和冯宝斗酒,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他。
冯宝伸直了手臂倒酒下来,一下子全到自己脸上眼睛上,他连忙伸手抹了一把,却未曾想脚下一滑,从坛子上摔了下来,一下子摔了个四仰八叉的,场上所有的人看他摔的狼狈,都哄然大笑,冯婉笑着过来扶起哥哥,施全呵呵笑了,伸直了手臂高举酒碗,把酒倒入自己口中,虽然也洒了大半,但总算是完成了,也并不狼狈不堪。
施全从油坛子上下来,走近冯宝道:“你输了没有?”
冯宝道:“输了。”
施全大笑道:“可服气了?”
冯宝道:“不服气,再来一次。”
施全道:“我赢都赢过了,谁和你再来,咱们可是愿赌服输,不许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