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那轮夕阳,这么绚烂的黄昏美景又能赏的了几时,她现在一定很开心,没有自己这般生厌之人在身边纠缠,应该会过得比较自在,爱而不得好像也没有那么痛苦。
北莫尘将袖袍拾起,在一旁与士兵们一起搬运着沙石,或许下次他也可以试着不那样计较着付出与回报与对待周遭的人和事,试着守护这个南朝,守护这些百姓。
“可是默儿来信了?”毒夫人从摇椅上坐起,用手中的纸笔写着,她依稀听得到对方的笑声,十年来燕王陪着自己四处医治,耳朵的听力已然恢复了一些,她知道自己是终归要离去的人,可她只想多陪陪身旁的男子,哪怕多一日便有多一日的打算。
“小陌,这孩子说他们明日在苍山上办喜事,请我们前去主持婚礼。”燕王笑了笑,随即沉默了下来。
毒夫人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在纸上写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们活了这许久,这世间的繁文缛节不必太过在意,就连两个孩子自己都不在意,我们做父母也就不必多言了。”
“可默儿终究还是太子妃的身份,这一女嫁二夫,总归是······”燕王叹了一口气。
“这两个孩子在一起不容易,连小逸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十年了,时间总是过得如此快,这或许是她第一次同我们写信吧。”
“是啊,也罢,也罢。”
夜间,北莫尘正巡视着士兵的防护工作,突然瞥见一个人影立于自己的军帐之内,抬眼笑了笑,果然还是来了。
“不知阁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北莫尘走进营帐内,看着那个黑衣人,缓缓地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好似并不惊讶,不愧是殿下,在下着实佩服!”黑衣人拱了拱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殿下,不如猜猜我是何人?”
“阁下来莫不是想告诉我那些百姓的去处,或是我应尊称阁下一声相爷。”
“哈哈哈哈哈,有趣!”百里天沐将斗篷上的帽子轻轻取下,“老夫许久没有听到过有人这般叫我了,倒是有些陌生,你既然猜得到,不如再猜猜那些百姓。”
“相爷将他们一并抓走若不是作威胁之用就应是用来练毒吧?”北莫尘在他的对面坐下,饮着茶,“可相爷如此胸襟应是不屑与胁迫此等小人行径,定是藏在某处准备试毒,不知晓我说的对与不对?”
“小子,不必在我面前摆什么太子的架子,等这个地方全毁了,不会有人在意什么太子不太子,皇城不皇城的。”百里天沐面容的变化有些奇怪,似笑非笑,“你说对了,也不全对,我确实不大喜欢胁迫别人,不过那些百姓已经试了毒,你不用再想法子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