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内府务往这边走。”跟在太后身边的宫女锦儿在御花园的分岔口处,看到太后转了身,却不是往内府务的方向去,于是轻轻提醒着。
“嗯,哀家要去一趟彩珍宫。”太后神态悠然,淡淡地说完,却又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呼了出来。
“皇后愿意为太子而死,不是已经证明了太子乃是皇家谪血了吗?为何太后娘娘还叹气呢?”锦儿在太后身边小心翼翼地问着。
“哀家也是听了宫人的谣言,加上皇上将皇后打入冷宫,还真怀疑太子的血。虽然现在利用太子与皇后探出了个真实,可是皇后死了之后,哀家心里老是不舒服,而且皇上也在生哀家的气,哎。”太后那慈眉善目的眼睛此刻添多了几分忧虑,一边向前走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
“可是太后娘娘也是为了皇上的江山安危才这么做的啊,虽然滴血验亲这方法自古以来都是人们认可的方法,但这方法也不是百分百正确的啊,有一些不是亲骨肉的人的血亦一样可以融化在一起的。就像太后与奴婢的血能融在一起一样。”锦儿说到说这里,看太后依旧沉默着继续向前走并没有回应她的话,于是顿了顿又接着说:“能与太后娘娘的血融在一起,那是锦儿三生有幸占了太后的福,有幸侍候在太后娘娘的身边。”
“缘,是缘的机合吧,有这缘才有这机会啊。既是缘,那就是上天有所玄妙提示着我们或预兆某一些事物,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只是待事情露出些端倪才知道玄在何处。”太后眼神变得迷惘起来,似乎在回忆起什么。
“就好像这次太子这事一样,若是不是上天玄妙的提醒,也许太后娘娘就会要求皇上滴血验亲了是吗。”锦儿一边轻轻地说着一边抻出手让太后扶住自己的手臂下了两个阶级。
“是啊,要不然,哀家可真的再犯一次错要皇上与太子二人滴血验亲了,这样不但若怒了皇上,而且还会吓着太子的。幸好太子丝毫丝无损。找日得要去慈妮庵那里添添香油念念经答谢神恩才行。”太后停然停住了脚步,看着宫墙上那灿烂而不刺眼的光辉,若有所思地说:“夕阳西下,日月如梭,这几个月在外游玩,好久没有去看过她了。”
“太后娘娘又想起主持了?”
“哎。”太后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似是喃喃自语般地说:“是哀家欠——,呃,哀家心中有愧。”
“太后娘娘何必为此事再耿耿于怀?先皇已经不在,而主持也早已看破红尘归于佛门,时光虽已逝,可看看现在的锦绣山河,皇上勤政爱民,太后娘娘因感到欣慰才是啊,至于其他事已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太后娘娘您就放开些吧。”锦儿浅浅地笑说着安慰太后。
“哀家也以为其他事不再重要了,可是人越老就越想起以前的事,心就越是不安,哀家不是怕死啊,是怕死后落地狱啊。”太后心事重重,眼神越是迷惘起来。
“看太后娘娘说的是什么话儿?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着想还得下地狱,那世上所有的人都该入地狱了,太后还怕什么呢?”锦儿像老人哄小孩般嗔怪地说着。
“哀家最近常作恶梦啊,梦见皇上——”话到一半,太后突然啜了声,顿了顿接着说:“哎,不说了,不说了。看你这丫头,就是口无遮拦又伶牙俐齿的,有你陪哀家聊聊天,心里就是舒服多了。”
“太后娘娘喜欢听就好,太后娘娘开心,锦儿更开心。”锦儿甜滋滋地笑着,两个小酒窝旋开,样子更是可爱起来。
“喜欢?不要是因为哀家喜欢听才说,要说真话,宫里的奴才说话都是拍着响马屁的,若然你也跟他们一样的话,哀家可不留你在身边。”太后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
“是,锦儿说的话,字字比珍珠还真,句句比岩石还更坚实,绝无半点浮夸半点虚假。”锦儿也认真起来信誓旦旦地说着。
“看你这丫头,还说自己一点也不浮夸,你现在不就浮夸了吗?”太后嗔怪着,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