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雄阔海及徐世业身边的一部分亲兵,则是在新年前就全过程观看、插手了火药的制作,对火药的制作工序已经有所了解。因而,徐世业才派雄阔海带着熟悉的亲兵去办这件事。
……。
很快,李建成也就挥军对蒲坂展开了猛攻。这次,李建成自然是不会忘记了制作了一些粗糙、简陋的攻城器械。
但是,由于李氏父子的部曲十分缺乏正规的征战经验、将领们又都是些‘二百五’,其实刘黑闼和秦琼率军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连续的打退了对方的一轮又一轮攻城。蒲坂城,数天之内遭到了数十次的进攻,却依然岿然不动的屹立在李建成麾下的十几万大军面前。
当然,年轻、多才的李建成,也在这一轮轮的攻城失败中,以轻贱鲜活生命的泯灭为代价,吸取着宝贵的疆场征战经验教训、不断的成长着……。
本来就对暂时守住蒲坂并没有太大担心的徐世业,现在自然是安坐在蒲坂城中,在精心的准备着他的破围大计。然而,虽然他安排绕君素所进行的秘密行动现在已经有所进展、并还在进一步的紧张忙碌着,但他安排给雄阔海制作火药的事,现在却出现了难题。
木炭、硫磺这两种比较常用的物品,倒是让雄阔海带着亲兵给搜罗来不少。但是硝石,却所得寥寥无几。可想而知,硝石这种物品,原本就是寻常道士们炼制什么狗屁丹药常用的,道观之类的地方,却还绝少建在繁华的城中。可是,蒲坂现在还被重重的围困着,却根本就出不了城。即使是派人出城冲破重围去寻找,也难以带得回城来。因而,找到的硝石少得可怜也就不奇怪了。
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了许久的徐世业,苦笑着在心里暗自的嘀咕着:没办法、没办法呀!也不能为点硝石专门组织突围、外运,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现在也只好先干点儿埋汰事儿了!
随后,他也就吩咐雄阔海:去城内开始大量的搜集尿液运回来,架上大锅、生上火煮熬;煮熬出来的尿碱,就是硝。
别的东西也许会缺乏,但人口密集的城内,人类的排泄物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这下子可热闹了!徐世业府衙后面的临时居处院落内、外,马上也就被弄得骚气冲天、路人掩鼻!
跟着最遭罪的,毫无置疑就应该是那位风采妙曼多姿的突厥公主阿伊玛了!
李建成的围城部曲中没有助战的突厥人,阿伊玛也就失去了当初跟来河东的借口。但是,既然跟来了,本来就十分聪颖的阿伊玛也会给她自己找到事做。现在根本就已经是不请自随的她,俨然是已经不把她自己当做异邦的贵客,最少是像她自己说的一样,把她自己当做了徐世业的友人。何况,徐世业不是也向屈突通介绍她是‘私交甚厚的友人’吗?
因而,阿伊玛领着她的十几名扈从、跟随着徐世业住进了临时居处的宅院(明知道让阿伊玛等住到驿馆不会答应、徐世业也就懒得再去费口舌)之后,阿伊玛马上也就自己给自己找活干的担负起了徐世业的饮食、起居工作,让徐世业这几天没少品尝夷族风味十足的烧烤大餐。
自然,俨然还是待嫁少女一个的阿伊玛还是有所矜持的,徐世业的日常起居,她则指派给了她的女扈从。至于烧烤大餐有没有阿伊玛亲自动手制作的,反正徐世业啃着都是一个烟熏味,也根本就区别不出来。
因身体强健而好动、好热闹,这也本就是夷族女子的另一大特点。因而,雄阔海领着一群亲兵在院落中紧张的忙活着,毫无例外的也吸引来了阿伊玛等兴趣盎然的观摩。聪明绝顶的她,一眼也就看出来了徐世业是准备把火药用到破敌上。
原本阿伊玛及哈奇努尔等一些扈从就曾看到过徐世业弄这些东西,再加上有雄阔海在、哈奇努尔也总爱往前凑。故而,开始时,阿伊玛及她的十几名扈从,也就看热闹的看热闹,以前看懂一些的该帮忙的就帮忙,也参与了进去。
可是,这大锅一开始煮人体排泄物,整个宅院的院内、院外漫空弥漫着的全是尿骚气味,以往饱受宠爱的阿伊玛就彻底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