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馨瑶懵懵懂懂的点头,蹙眉盯着怀里的婴儿,心想:你可得好好长脑壳啊!
馨瑶在床上一连躺了三天,到了正月十七,王嬷嬷让白鹭扶着馨瑶在屋里转了两圈,就开始给她按摩除恶露。
正赶上胤禛回来,听到她毫无形象的惨叫。
他三两步跨上了楼,发现二楼变了样。原来从楼梯拐上来直接是开阔的厅堂,摆着那张罗汉床,左右分别是卧室和书房,现在为了方便馨瑶坐月子,王嬷嬷让人在厅堂架起了一排厚实粗重的紫檀雕花屏风,把楼梯隔开,里面成了一个密闭的套间,是馨瑶未来一个月的活动场所。
胤禛绕过紫檀屏风,独自一人进了卧室,白鹭赶紧请安行礼。床帐里的馨瑶听到四爷来了,整个人有一瞬间的停滞,心里闪过万千的复杂情绪——众所周知,产妇的心理比怀孕时还要敏感一些,她即便心里知道四爷的种种无奈,可生孩子丈夫没有陪在外面,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来安慰她……这种矫情的埋怨此刻都涌现出来了。
不过王嬷嬷没有给她机会,坐在脚踏上的嬷嬷维持着不变的姿势,朝最近的四爷欠身点头,然后下一刻又手下不停的动作起来。
馨瑶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随即又开始哀嚎起来。
胤禛实在听不得这个声音,轻轻皱起眉头,王嬷嬷一边大力按揉一边道:“四阿哥不必担心,这是为了格格好,这样恶露才能排的干净,不留病根。”
听说是为小格格好,胤禛只好僵硬的点点头,干脆躲到对面的书房去,等一刻钟后馨瑶这边都收拾停当了,他才又返回来。
馨瑶有气无力的歪在床头的大靠背软枕上,小嘴撅的老高,瞪着一双湿漉漉的杏眼看着四爷。
胤禛抬手整理了一下她鬓边的碎发,轻轻摩挲她丰腴圆润的脸颊,好半晌才道:“瑶瑶辛苦了。”
馨瑶本就盈盈的双眸又快速的蒙上一层水汽,她半咬着樱唇,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委屈。
——或许,这本来就是她庸人自扰吧!
她偏过头,微微张口,在四爷宽大的手掌边缘咬了一口,不是很用力,但是看着那两排小巧的牙印,她忽然觉得心里那股难过就没了。
她现在这样已经过的很好了,她想。
馨瑶展颜一笑,对着四爷露出两颗蜜糖的小梨涡,道:“爷知道就好。”
胤禛端详馨瑶的脸,确定她不是勉强,也就放了心,有些愧疚道:“今日本该是洗三礼,可年节刚过,没办法邀人办宴,爷已经让人去准备,晚上就在这里补办一个。等满月的时候,一定好好热闹一番。”
乾小四出生这个时间,是注定没办法像平常人一样办洗三的,因此她周围的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过,怕徒忍格格介怀,馨瑶自己也没想起来,现在听四爷这么说,她心里觉得暖乎乎的。到底,四爷还是很在乎她和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