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皓腕从宽大袖摆中伸出,顾太医目不斜视为沈郁把完脉:“贵君脉象平和,可以换下一个调养方子了。”
“有劳顾太医。”
“这是臣的职责。”若说从前给沈郁调养身体是顾太医身为医者的职责,今后便多了一份不言说的恩情在里面,顾太医对沈郁的身体状况越发上心起来。
顾太医是真的感念沈郁的恩情,若不是沈郁那日霸道宣布不准他为别人治病,他肯定会忍不住在那些人求上门来时出手,凭白把自己搭进去。
他因为沈郁的话躲过一劫,不管沈郁是出于何种目的说下那番话,都更改不了已发生的事实,按陛下对那些人的态度,若他真搅和进这件事里,恐怕难以逃脱被问责。
轻则丢掉官职,重则……丢掉性命。
顾太医离开时忍不住想,沈贵君当初说那番话,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
回到太医院,相熟同僚过来问好,顾太医人缘一向很好,很快身边就聚集了不少人。
几人一边讨论医术一边往里走。
突然,不远处传来压低声音的议论声。
“这位沈贵君是有多美啊,竟迷得陛下答应他不纳新人。”
“可不止,我听说啊,那位甚至还出言威胁,说什么宫里进几个人他就弄死几个……”
“这也太……陛下也由着他么?”
“他现在正得宠呢,要什么陛下不给?听说为了安抚这位贵君,陛下又赏了不少东西到玉璋宫呢。”
“可他只是一个男人啊,又生不出孩子,陛下难道还能因为他一辈子不留后么?”
“镇北侯当真是赚,送了个魅惑人心的嫡子入宫,以后可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
顾太医倏地停下脚步,正在跟他讨论一种病理的人诧异:“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