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中的杀意如有实质，艾洋在这一刻，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但是……
他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眨动了下——实在是因为等到眼皮发酸都没有听到枪声响起，他撑不住了。
柳白园有些无力的看向自己手里的枪，眼角再度抽搐了一下。
失算了，他们带来的所有枪支在第一次停在“九重天宫”外的时候就集体坏掉了。
艾洋的手被松开，额头的汗珠滚落下来。
在死亡到来前的那一刻，他脑中的愤怒已经尽数消散了。
甚至，之前还在他心中犹如圣神的林少爷此刻也像是被覆了层灰沙，没有那么清晰耀目了。
“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
柳白园沉着脸把枪插回腰间，没有回复艾洋的道歉，而是蹲下身去探了探帝俊的鼻息。
“你应该庆幸他还活着，否则，我会把你推进丧尸堆。”
年轻将领的声音有些发闷，因为开枪这件乌龙事而心中隐隐羞恼的他甚至没有抬眸去看艾洋。
不满于对方态度的艾洋正要皱眉，却看到柳白园肩上白色做底色的肩章，才猛然忆起柳白园的身份。
末世之前他是做过几年有权有势的小少爷的，但现在，他只是无处容身的可怜人罢了。
想想刚才被枪顶住脑门的感觉，再多的怨愤不满艾洋也不敢表露出来了。
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柳白园索性将帝俊从窗口放入车头的副驾驶位置上，随即自己靠着翻斗的车壁坐下，闭目养神。
……
太一走了很久，因为他的身体僵硬，走起路来便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