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暖娘来了胡家,先前只能吃糠咽菜,最近二年他胡叔可是好酒不断,村里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可不少。
可惜命太薄,这么好的媳妇儿他们无福消受,父子俩先后去了,不知往后谁家才能享了这福分。
就是可怜了暖娘,年轻轻的就要守寡,造孽啊!
放下手中的药碗,王婶儿面上带着深深的同情怜悯,欲言又止。
她嘴拙,不比那些能说会道的婆子媳妇,上下嘴皮子一碰,轻轻松松就能将人哄欢喜了。
她一根筋,心里想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拐弯,得罪了不少乡邻。也自知有这毛病,就是根上带来的,改不了。
只有暖娘是个好的,从来不计较,这么好的人,偏偏遇到这样的事,王婶儿打定主意开解暖娘,期期艾艾半天,到底出口的还是一些不痛不痒的。
“暖娘,现今胡家就剩你一人了,你可要好好的,不能想左了去,往后逢年过节他胡叔和胡小还指望你去上坟烧纸钱哩”
看暖娘眼珠子好歹是转动了,不似刚才傻呆呆没半点反应,王婶儿再接再厉劝道,
“你还年轻,长得又好,针线活哪怕在镇上都是数一数二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可千万别想不开做傻事,听婶子的劝,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可不瞎说,寡妇怕什么?若是暖娘想嫁,求娶的人能踏破胡家门栏毫不夸张。
这一两年老天爷赏饭吃,庄稼收成算是不错,日子比前些年好过多了,可吃不饱穿不暖的照样海了去了,光棍更是大把大把的。
比起未出阁的姑娘家,寡妇行情也不差,再说暖娘还没有崽儿拖累。
就算有,也多的是人求娶,要知道暖娘的绣活好的不像话,卖出去一幅小屏风就能养活一大家子多半年,谁不稀罕?
要不是胡家新丧,估计媒人都上门了。光他们山湾村就有好几个二十好几了还娶不上媳妇儿的,暖娘可是香饽饽,娶回家可不就是现成的摇钱树嘛!
这些话当然不好现在就对暖娘提起,王婶子憋着也难受,看暖娘好歹有了反应,嘱咐其记着喝药,就告辞离开,算是尽了一分儿心力了。
目送王婶儿离开,沈玉暖才放心下来,大口的喘气,蹩着眉头将刚才一股脑塞进脑子的信息一一捋顺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送她穿越的人?神?或者妖魔?总之就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自称做梦无的某位,言简意赅的将她应该做什么怎么做都印在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