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雨滴再次袭来,无念再次剑光一片,不断格挡,不断后退。三人性命岌岌可危,无念甚至想过拼死再将两人送走。
也许是命不该绝,之前不歇的雨水渐停,更奇怪的,随着奔逃距离的拉长,对方的杀意也好像渐渐消散。不管如何,三人可不怕傻傻地再去探营,而是相互搀扶着,往北面逃去。这出身终南山一阳教的师兄弟,不曾想在金帐兵军营内栽了个大的跟头。
……
原本在中军大营歇息的达尔罕,不曾想有三个冒雨而来的不速之客,看来在桥上的那一仗并没有给对方教训。这几人自视为修行之人,一般军士对他们无可奈何。
达尔罕嘴角露出了轻轻的冷笑,身旁走出来两个身披袈裟的和尚,虽然上了年纪,但双眼内含精光,对着达尔罕合手作揖道,“大王,这两人乃是一阳教的路数,让我师兄弟二人去会会。”
“那就有劳大师了。”
达尔罕并未在意营房之外的剑光和雨滴之战,他相信凭借密宗的慧可和慧远大师,要击败这几人毫无问题。
战况也正如他所料,在慧可两人的攻击之下,高侍卫拼尽灵气才堪堪帮助无念逃出困境。眼看密宗的这两位大师有意要出营追击,达尔罕微微地摇了摇手,“两位大师,还是以中军帐为重。”
慧可两人听闻,便合十作揖道,“谨听大王吩咐。”
不过此番折腾之后,达尔罕便不想在此继续逗留,大事未成,多耽搁一刻便多一分的变故。他随即下令,军继续北上。
……
清凉峰,银佛寺。夜色还浓,天未破晓,便有一众僧侣依次来到大雄宝殿中,手持经卷,开始诵读。银佛寺的早课与其它寺庙也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的,便是在早课之时,住持不在念诵经文,反而是和法隐喝禅茶闲聊天。
“师弟,此番你从觉台寺归来,虽未对我明言,但以你的心性,必定是有要事在办。”银佛寺住持无慧大师须眉尽白,一脸祥和。
“师兄,我回到这银佛寺确实有事要办,不过师兄是真正的方外之人,我便不想让你牵连这些因果,所以才未告诉你。”银佛寺和觉台寺为禅宗的两大祖庭,这些年来寺中僧侣也常常走动,关系自然比其它寺庙要来得紧密些。法隐虽然在觉台寺出家,却与银佛寺的无慧大师颇为投缘。法隐敬重无慧心怀慈悲,佛法精深,而无慧却看到法隐佛缘深重,天资聪敏,自然是禅宗衣钵的最好传承者。
正因为有这一份期待和看重,无慧希望法隐不要牵扯到太多的俗事当中。斩不断因果,又如何修成正果。“如果真有要事,需要寺中出人出力的,直接和师兄说,我自然会力支持。”
“师兄这么一提,我倒是有件事情要和师兄打个商量?”法隐当然明白无慧的苦心。
“何事?”无慧知道这位师弟做事一向很有决断,难得要和人商量的,此番主动提起商量,想必是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