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收回,林皎攒着小眉头,水葱般的指头戳了戳沈余容的眉心。
小姑娘声音娇嫩似能掐出水来:“你啊,坏不坏心。”平时插科打诨便罢了,此番竟揶揄到她和刘绛筠身上来了?
她和表哥敢情是好,府中人不是没提到过娃娃亲,她心中却也认为如儿戏一般,当真没想要嫁给她表哥。
林皎清眸流转,看着戏台上那台柱。眼中瞬间清亮了几分:“余容你跟我到一旁,我有事问你。”
二人下楼时途径魏清辞一侧,男子阖着眼,不禁嗅到那股熟悉的瑞香花味。缓缓睁眼看去,只见女子那桃粉的绦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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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内景致不俗,四周挂着字画,最显眼的当属书生临摹王冕的那墨梅图。阁楼下靠近戏台那侧摆着一水缸,里面栽着千瓣莲,若是细看,污淖中似是有活物在游戏。
正月的天比前些暖了些,戏楼中的火盆子烧得比前些时少了些。有几个微微灭了,剩下零星几个冒着火光。
屋内焚着香,鼻息稍动,一股温香拂面,夹杂着些许呛人的火炭味。
如此陈设氛围,魏清辞附手把玩起手中折扇,右手的红痣在摆动间让人不免觉得美艳奇异
魏清辞半霎了霎眼,眸中半明半昧。看向戏台上奋力唱曲儿的伶人,现下只觉得无趣透了......
男子瞧着神色恹恹,张惠卿思疑,心中敁敪了下,如今只剩他和魏清辞,才道:“阿绍,方才不是派人知会我说掌握了孟松影行踪,今日会给这戏楼子送货?怎么待了半晌还不见人影儿?”
魏清辞听了只掸眼斜着看了他下,说道:“不急。”
“惠卿,我看方才你谈论起他事倒是兴致勃勃地很呢,现下倒也不必着急。”
张惠卿此刻只哭丧着脸,世子爷,您倒也不必数落我。心下却记了一笔世子爷睚眦必报的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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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皎撩开半掩着的软帘。
鸾凤阁后面是个二进二出的院子,供给戏班戏子学童吃住练功。各色雀鸟叫唤着,林皎与沈余容躲在屏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