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萝有个弟弟，在她被父亲卖了之后，见面次数寥寥无几，此番她买下礼物，也要年底才能带回去。
弟弟七岁启蒙，现年十一，已经在私塾读了四个年头，未免玩物丧志，她决定挑两本书。
书籍可不便宜，纸张墨水本就不是寻常物，书中文字要么印刷要么手抄，金贵着呢。
莳萝出府后直奔东市，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戴了一顶帷帽。
走了有三条街，找到两家书肆，选定一家之后，在门侧踌躇小半晌。
她从未进去过这样厉害的地方，村里的邻居、王府的下人，大家都不识字。
书肆于她而言，仿佛两个世界。
兜里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小金不知何时醒了，它道：“你给我喂一块金子，我就有力气教你认字。”
莳萝双眼一亮，继而黯淡：“金子太贵重了。”
银子她都没摸过两次。
“识字了，你才多个本事养我。”小金小声哼唧，似乎不满。
莳萝连忙哄它：“我会努力的，有第一次赏钱就能得第二次……”
絮絮叨叨说了小半天，它没有反应。
“小金？”多半是又沉睡了。
莳萝眼看时辰不早了，不好继续耽搁，迈步朝内进去。
满室书香味，摘下帽子，放眼望去一排排木架子，摞着满满的书籍。
*******
“这位姑娘瞧着面生，是想买书还是借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