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的店侍做书生打扮，蓝色广袖长袍，蓄有美须，完全符合莳萝印象中的秀才模样。
“还能借阅？”莳萝惊讶。
店侍点点头，指了左右两边解释，有一部分书是只借不卖的。
“我想买两本书，还望先生指点指点？”莳萝眨眨眼睛：“我不识字。”
店侍脸上的笑容一敛，“不识字还来书肆？”再次打量莳萝，态度瞬间轻慢起来。
原本看见个娇美小姑娘进来，以为谁家闺秀，这会儿定睛一瞧，穿着粗布衣裳，目不识丁。
莳萝对人的视线很敏感，不过她也没生气，再次笑道：“我想给弟弟买两本书，他上私塾有四年了，请问什么样的书合适呢？”
店侍砸吧两下嘴，慢吞吞道：“读了几年书不能说明他的学问如何，有些人读到老也考不中一个秀才。”
莳萝点头赞同，“是这样没错。”
“那么，令弟的功课到何种程度了？念过什么书？”他问道。
莳萝顿时语塞，别说她不识字，也没跟弟弟住一起，哪里知晓。
店侍又道：“你这般一无所知，叫在下如何替你挑选？”
“就……差不多范围内选两本，很难么？”莳萝不懂这个。
家中父母同样不认字，他们不是会替弟弟买书的人，她怎么买也不怕重复。
店侍闻言一捋长须，轻嗤：“小姑娘既然觉得不难，自行挑选便是，何必问我。”
“……”莳萝沉默。
她一直觉得识文断字的先生夫子令人心生敬佩，村里老秀才虽然爱卖弄，但好歹是知无不言。
怎么开门做生意的书肆，反倒一副不想卖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