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蔡师兄的回归，给了我当头一棒，因为他又断了我出外闯荡的念想。我开始重新评估自己去南方的风险，如果出去了后不仅没有赚钱，还如小蔡师兄这样倒了霉，几乎将命搭进去了，不仅不能治小壮的病，还会成为红姐的和家庭的累赘，绝对是得不偿失。/p
当天晚上，红姐下了中班，我骑车接她回到西张庄，已经过了午夜时分。待红姐洗漱完毕，我才将小蔡师兄给的钱，从枕头底下掏了出来。/p
“你这钱是哪来的？”红姐白皙的脸一下涨得通红，眼里闪出惊恐的神色，“你……你不会又去卖血了吧？”/p
“我的血哪儿有这么值钱？”我苦笑着摇了摇头。/p
“哪……这钱是哪来的？”红姐疑惑地瞪着我，继续追问道。/p
“小蔡师兄给得。”我如实回答道。/p
“小蔡？他不是去南方做生意了吗？”/p
“回来了。”我害怕红姐受凉了，伸手将她拽进了被窝。/p
我简单地将小蔡师兄来看我，并且硬要给小壮钱的事说了一下。在叙述中，我没有提及他回来的原因，更没有说小蔡倒霉，差点丢了性命。我认为在红姐的思维里，还难以理解外面正在惊变的世界。当然，这一切变化我也不太理解，毕竟自己安居于小县城，从来没有城市生活的经验，更不要说那个遥远的南方了。/p
“咱们不能要小蔡的钱。”红姐伏在我胸口，细腻的面颊热乎乎的，“他这钱挣得不容易。”/p
“这样吧，我们不是要他的钱，现在不拿着这钱，小蔡师兄也不愿意……”我把红姐搂紧了一些，抚摸着她如绸缎般细腻的肌肤，缓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把这些帮助，都一分不少地记下来，算是我们借他们的，我们不赖账，这辈子一定要还清了。”/p
“咱们能还清吗……”红姐听了我的话轻叹一声，如兰的气息潮潮地吹在了我胸口上。/p
“一定能还清，你相信我……”我的声音在房子里空洞地回荡着，在我们的身边，小壮嘤咛了一声，张开了小眼睛。/p
“哦——宝贝，快睡吧。”红姐赶紧转过身去，把小壮搂在了怀中，“我们把小壮吵醒了，小壮不高兴了……”/p
小壮抻了下小胳膊，砸了咂小嘴，又进入了梦想。红姐为小壮掖好了被角，轻轻地翻过身来，“咱们得记住人家的恩情，一辈子当牛做马，也要还了这个情。”/p
“放心吧，相信我。”我垂下头来，在她温润的嘴唇中吻了一口。/p
“我相信你，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红姐也热烈地回吻了我一下，“快点睡吧，忙了一天，你明天一大早还要去上班呢。”/p
第二天忙了一上午，中午刚收工回到保室，那个二楼统计室的胡秀美，忽然推门走了进来，让一帮正准备去吃饭的老爷们吃了一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