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荷味的烟雾被风吹着推散开,栗枝穿上鞋子,向秦绍礼温和地笑了笑,转身就走。
有个醉酒的赌|徒在哼着歌,调子荒诞不经,是日语。
栗枝选修过日语,考过N2,隐约听得那人不是在唱歌,原来是在念与谢野晶子的一首诗:
“我把粉红樱桃色的衣服收到一边,从今天开始,等候布谷鸟的出现……”
走到栗枝面前时,那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栗枝赶忙扶了一下,扶住对方的胳膊:“気をつけて。”
那人连连说着:“ありがとう。”
东倒西歪地鞠躬。
秦绍礼站在后方,烟已经点燃了,但他没有吸,任由火苗沿着烟卷向上,向上,舔舐着烟草。
那醉汉果真醉的厉害,歪歪斜斜地走。
经过秦绍礼时,还在低声哼着诗中的句子。
“……胭脂用尽时,桃花就开了……”
栗枝穿过人群,找到几个学长。
郑月白赚得多,输的也多,好在没有红了眼睛,算是不赚不亏。
他心态还不错,就算刚输了牌,也若无其事地笑,问栗枝刚刚去了哪里。
手气好的台子前围着不少人,围观者都在聊天,议论纷纷,唯独真金白银花钱的人一言不发。
如今华灯初上,人也渐渐多起来。
许多专爱玩这个的,迷信运势,白天休息,吃饱喝足,等晚上再来跃跃欲试,企图在今日大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