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手心都沁出了冷汗,她说:“公子天人之姿,谁人见了不心悦。”
男子嘴角一扬,又轻轻笑了起来,“既然你也喜欢我,为何不过来抱抱我啊?”
白泠鬓角的汗珠落下,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那勾人命的狐狸又长叹道:“你们天上人间的规矩不行,我今日有要事在身,这客人也算个知礼的,若上来是个莽夫,早就没命活了,日后看管还是要注意些。”
白泠低头应是,半天没等到人再说教,抬眸时,发现窗前空荡。
那人早已离去,屋内只有一丝懒倦的余香。
百草权舆,借了一个黄道的吉日,亥时五刻,新娘子盛装艳服,唢呐鼓乐吹打,引着红轿西行。
长街上的姑娘衣红裙,配了绫罗金银,绕着轿身,顽闹不绝。
“阿秀。”领头儿带闹的女子往后望了望,满面含笑,扬着声道:“你且快些,当心误了吉时!”
队尾的姑娘长了有十二三岁的模样,身材尚小,绫裙不合衬的拖在地上,虽敷着粉,施着脂,一眼望去却是乖巧沉默的。
阿秀的脸很苍白,她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弱弱道:“澄儿姐,我走不动了。”
“这还没出镇呢。”澄儿听了,含笑骂了她一句:“没骨头的贱丫头,等着张嘴吃白饭吧。”
阿秀听了这话,也不恼,反而喜不自禁,傻傻笑着,拢过衣裙坐在檐下,看她们远去。
红轿走后,街上冷了半截,阿秀勒着裙带,突然有些饿,她想弄点儿吃的。
可这来来往往的,没一个长着张能请她吃白饭的脸。
阿秀苦着脸咬指头,忽见前面灯影下端端正正地侧立着个人。
那人系着发带,环佩压下花青色的长衫,玉声叮当,举手投足间,敛着濯秀如山如水,如花如月的风华。
阿秀眼睛陡然一亮,又瞧那人抬步要走了,忙不迭地跑过去,伸手去抓他的衣袖,可跑得急,竟踩到了裙摆。
阿秀没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