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发声的士兵切了声,没有理他们,反而利落地撑手起身,三两步扒开人群走到央禧身前。
“喂,奴隶,你在这里干什么?”
猝然离的很近,他似乎可以闻到对方身上一种奇妙的花香。
不是草原的花,因为这里的植物都带着寒冷凛冽的气息,而不会是这种甜香,因为太过柔软且炙热,似乎一不小心就能让人溺死在其中。
央禧松了口气,朝他笑了笑:“我找苏德大人。”
“苏德长官?”他为了抑制心中的痒意,恶劣出声,“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找我们的长官?”
央禧看上去有些为难:“是他让我来见他的。”
“我怎么相信你,奴隶,”士兵上前几步,寒冷空气中的香味更浓。从这个角度看去,对方的睫毛也很长,纯黑色的,在眼角的痣上打下残膀般的阴影。“你的令牌呢?”
央禧刚准备说什么,一个不耐烦的声线打断了他。
“大早上聚在这里干什么?”苏德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人群,接触到他视线的士兵纷纷散开,“还有你,跟他说什么?”
士兵涨红了脸:“抱歉,长官。”
“哈,抱歉?”苏德啧了声,“士兵不许和王的私奴接触,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长官,”士兵小声道,“我……我只想帮他……”
苏德不耐打断他:“自己去后面领十鞭——现在,从我面前滚开。”
“是!”
人群散开后,苏德大步领着央禧进了毡帐。他的毡帐规制豪华,内里装饰却很朴素,角落燃着橘黄灯芯,飘荡的阴影落在白色麻纱上,遮盖住了外面的微亮。
苏德拉紧门帘后,坐上了中央那只铺满蓝绸的椅垫,澄亮的马靴抵着桌面,给自己点燃了根长烟筒。
“你来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