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书气喘吁吁地跑到伍茯苓所居的院中,推门便进。看到伍茯苓侧卧在罗汉床上,手执书卷,慵懒地抬眸瞥了他一眼。
“伍姐姐,三叔被衡王抓了!”张行书没空想自己是否失礼,红着眼睛道。
“此事我已知晓。”伍茯苓语气平淡,目光复落到书卷之上。
张行书看她这般模样,来时的恐慌瞬间消了大半,方才想起自己这样闯进来是多么无礼,连忙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伍茯苓淡然问道,让张行书的身形顿时定在原地。
“我……方才我贸然进来,惊扰伍姐姐,所以想去门外候着。”张行书不敢回头,小声道。
“罢了,你且近前。”伍茯苓放下书卷,坐在罗汉床边缘,衣袂铺散于周身。
“我早已差人去探寻消息,你三叔并非无故被擒。衡王初来青州,喜好走访,以寻得道羽士。后来常听人提及你三叔,所言皆为恶事。恰逢我与你三叔未识之前,他做过不少让人家破人亡的勾当。那些人听闻衡王有意为他们寻个公道,便一齐去衡王那告状。所以衡王今日来,除了观赏缪姬歌舞,更是为擒你三叔。况且,你真以为你我布衣之身,可与衡王相较一二?”伍茯苓一席话,让张行书面色发白。
没等张行书说话,伍茯苓接着道:“且不说你三叔如何,若他罪名坐实,你爹与你二叔的官位也岌岌可危。”
“什么!”这话让张行书大惊失色。
“现在还言之过早,此事虽不至于让你爹与你二叔有牢狱之灾,却也难逃二人失察之责,我已安排人继续去探访后情,你且在家中静候,莫要出门走动。”
张行书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屋中,三叔与父亲关系不恰,所以自己打小就处处躲着他,倒也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是若因为他而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张行书脸色发白,恨恨地锤了一下桌子,他不敢接着往下想。
张行书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忽见有一个丫鬟神色匆匆地闯进屋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少爷,有个……尼姑闯了进来!”
“尼姑?”张行书心中烦闷,也没有理会丫鬟唐突,不耐烦道:“告诉她家中逢事,赎难招待。”
丫鬟接着道:“少爷,那尼姑颇有本事,门口小厮三五个也拦不住她!”
听到这,张行书不由好奇道:“她进来有何贵干?”
“奴婢不知,她径直往行云小姐的屋子走去,我赶忙来请您去瞧瞧!”
张行书闻言迈步往外走,边走边道:“伍姐姐可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