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瑾一听忙道:“十五六岁左臂受过伤,死的时候十八九岁,这样的人整个莲花村和李家村也不会多,等南柯回来,我好好问问他。”
虽说众人心底已觉得此人是吴霜无疑了,可确定骸骨讲求证据,戚浔要确保不出差错才好。
亥时初刻,谢南柯和蒋铭一道回来,谢南柯在李家村和莲花村走访了一日,刚回驿站便听说找到了女子尸骨,立刻赶来回禀。
“大人,早前我们怀疑的那几人在村子里长大,又来驿站为差,经历都十分简单,如今也都有血亲在村里,当年和吴家姐弟关系寻常,并没有为他们报仇的动机。”
宋怀瑾又问:“打探吴家姐弟之时,可听说过吴家姐姐早年间受过伤?”
谢南柯眼底一亮,“的确听说过,吴霜十五岁的时候摔断了手,也是那时候遇见的那位跑江湖的老师父,老师父替吴霜接好了手臂,见吴越是个苗子,便想收他为徒,吴越那性子,平日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又胆小怯懦,后来是看在老师父救了姐姐的份上,才以报恩之心跟着老师父去的京城。”
宋怀瑾看向戚浔,“那此人便是吴霜无疑了!”
他又看向蒋铭,“箱子找到了吗?”
蒋铭从门外提进来一个灰扑扑的木箱,“找到了,你们看看这个箱子像不像?”
戚浔和宋怀瑾走到跟前仔细看了片刻,越看越觉得像,戚浔道:“铆钉一模一样,箱木材材质也一样,这是从哪找来的?”
“在驿站库房找来的,说这箱子是十多年前前任驿丞买酒留下的,那老驿丞喜好喝酒,便在驿内弄了个酒仓,也做招待来往官吏之用,刘驿丞说他来的时候,酒仓里还存着几箱酒,后来陆陆续续喝完了,箱子被拿做他用,如今已找不到几个了。”
蒋铭手里的木箱比章老伯的竹筐还要小,哪怕吴霜生的瘦弱,他们还是无法想象如何将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塞进箱子里。
宋怀瑾看着吴霜的尸骸,再看一眼暖阁内吴越的尸骨,心底重重一沉,“这姐弟二人乃是被谋杀,而藏尸的木箱乃是驿内之物,足以证明姐姐是死在驿站之内,余鸣、辛原修、祈然,皆是受地狱刑法而死,且每一种地狱刑法都有杀生这一罪。”思及此,他忽然道:“辛原修死于叫唤地狱,叫唤地狱的罪过还有邪淫这一条,莫非——”
宋怀瑾看向谢南柯,“你可问过吴霜模样如何?”
谢南柯忙道:“村子里的人说吴霜生的很是清秀,当年村子里好几家的孩子想与她结亲,可她想等弟弟有个前程,便一直未答应,如此耽搁到了十九岁也未嫁人。”
宋怀瑾已有不好的设想,众人也想到此处,皆觉心底一凉,吴霜不仅死的凄惨,死前或许还经历了非人折磨,几乎难以想象她死前的绝望。
“大人——祈大人醒了!”
正沉默着,外间却响起张迅的声音,他急匆匆的跑到门口,“少卿大人,祈大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