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瑾神色一振,立时举步去见祈然,其他人一犹豫,也跟了上去,待众人到了祈然厢房,便看到沈临已先一步被刘义山请来,正在给祈然问脉。
见宋怀瑾来,沈临道:“是疼醒的,坚持不了多久,要问什么现在问最好,驿站内没有更好的药,接下来还是要他自己支撑住。”
宋怀瑾立刻走到榻前,“祈大人?你们当年对吴家姐弟做了什么?”
祈然面上露出几个孔洞,受伤的眼睛敷了药,只有那只完好的眼睛虚虚睁着,听见宋怀瑾的话,祈然眼瞳颤了颤,而后便语声嘶哑的道:“走……送……我走……”
听出他话意,宋怀瑾一拧眉,“你还想走到哪里去?你现在告诉我们当年发生了何事,我们抓住凶手,他便没法子寻你报仇,你若不说,即便我们想保护你,也可能会被凶手寻到机会,你是说还是不说?”
祈然喉咙里嗬嗬粗喘,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一般,他眼珠微动,转而看宋怀瑾身后的杨斐,“走……我……走……”
杨斐苦着脸道:“如今大雪天,如何送你走?你伤势太重,极可能在路上出事,你莫不如说说凶手何种模样!”
杨斐更急于知道凶手样貌,祈然又喘了两口气,“薛……明理……”
“确定是薛明理?他长什么样子?”
“不清……是他……当年……跑……”
他言辞断续,宋怀瑾甚至未明白是何意,“你是说未看清?未看清你怎么知道是他?当年是十二年前?跑什么?”
祈然是被疼醒的,浑身冷汗直冒,宋怀瑾问的急,他的意识却在消弭,只是口中仍然不停的道:“走……我走……”
谁都知道他想离开此处,足见对凶手的恐惧,待宋怀瑾还要再问,他的声音却越来越低,没多时便闭眼不动了,沈临在旁看见叹了口气,“昏睡过去了,这会儿伤口还未止血,这一昏睡只怕要睡许久,今天晚上最好莫扰他,明日若醒,精神会好几分。”
宋怀瑾退开一步,无奈道:“那便只能等他明日醒来了。”他看向杨斐,“杨大人和祈大人相熟,适才那话中意思,可是说他未看清凶手样貌?”
杨斐也急的满脸焦愁,“应当是此意,昨天半夜外头天黑,倒是容易未看清对方的脸,据我所知祈大人武艺不错,却被凶手制服,那凶手也是擅武之人。”
宋怀瑾又问杨斐,“那杨大人可知祈大人和余大人他们是何关系?”
杨斐摇头,“我只和祈大人有过几面之缘,与余大人和辛将军不认识,也未听祈大人说起过他们,实在是不知。”
宋怀瑾沉声道:“吴霜的骸骨我们已找到了,她当年也是被人谋害而死,他们姐弟两被谋杀必定与余大人他们有关,只是如今不知那薛明理与吴家姐弟是何关系,此人当年是进士出身,吴霜姐弟二人却是本村人,薛明理为何替他们报仇?”